庭审证据无法服人 FBI搞不定“华人间谍案”

●本报特约记者 丁雨

2007年04月04日09:34

和麦大志一起被捕的弟弟麦大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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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FBI眼里，“间谍”似乎到处都是,但他们抓“间谍”的“本事”却让人不敢恭维。特工们对麦大志进行了长达一年半的监控，结果却一无所获。法庭上，特工们又提出种种“泄密”的证据，却被律师驳得无力招架。

　　当地时间2007年3月27日到30日，美国华裔工程师麦大志一案在加利福尼亚圣安娜联邦法院连续3天审理。这位在中国出生并已加入美籍的工程师，被控在2005年10月为中国窃取核潜艇的静音推进系统资料。包括美国三大报章在内的350家大小媒体都报道了此案。麦大志一时间成为了美国媒体“热切关注”的人物。

　　

控辩双方法庭交锋 谓“机密”早已公开

　　在3月27日至30日连续几天的庭审中，控辩双方进行了紧张激烈的“攻防战”。麦大志在法庭上否认有罪。

　　在法庭上，检察官曾呈上一个麦大志的记事本，记事本中记载了美国海军舰艇的相关资讯，是麦大志于上个世纪70年代居住香港时取得的。联邦调查局(FBI)特工詹姆斯·加洛德强调，此份资讯包含了舰艇数量及多位舰艇指挥官的名字。麦大志的辩护律师当即指出，麦大志居住香港期间，当时的香港媒体曾报导过舰艇的相关资讯，这根本不是什么机密。

　　关于麦大志向FBI探员“说谎”的指控，辩方律师更是毫不客气地反驳说，是探员先向麦大志说谎，列举了在光盘上不存在的文件，还说那个文件上有警告标示。

　　麦大志工作的Power Paragon公司主管道格森也是证人之一。这位公司创立者于3月28日出庭时表示，麦大志聪明、可靠，在工作上表现杰出，是他“最好的工程师之一”。道格森并强调，如果把所有的类似文件都列为“机密”，美国就不可能再发展任何科技。

　　此外，辩方律师贝娜斯基还在开场陈述中一针见血地指出，检方所说的在麦大志的弟弟麦大泓行李中搜出的含有“机密内容”的电脑光盘，里面装的文件都是麦大志在不同的科技会议上得到的内容。任何一个与会人士，包括与会的中国学生或者学者都可以取得，许多文件甚至可以在互联网上订购。律师表示，光盘上没有任何文件是机密，麦大志认为这些是可以发出的文件。他只想把光盘送给中国的同行，这纯粹是一种学术交流，跟间谍无关。辩方律师称美国政府夸大了中国的威胁。

　　虽然多家美国媒体将此案称为“近年来最重要的华人间谍案之一”，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麦大志从未正式受到间谍罪指控，此案也不是一起“正宗的间谍案”。因为光碟里的数据并未被正式列为机密资料。 ☆

窃听器乱装没效果 BI感觉很失望

　　与此同时，本来指望拿来作为重要证据的、对麦大志的监听结果似乎也很让人“失望”。3月29日，联邦调查局特工詹姆斯·加洛德出庭作证时表示，在2004年6月至2005年10月间，特工曾在麦大志家中与办公室里装设窃听器，将微小的麦克风放置在麦大志家里、车上，同时，还将一台闭路录像机装置在麦大志于洛杉矶郊区的家中，这些摄像机的放置地点分别是麦大志的餐厅和电脑房上头。

　　但是，窃听麦克风的效果“有些令人失望”。因为，“这些人说话时不总是朝着麦克风发言，他们会到处走动，且麦克风也会录到各种杂音”，此外，麦大志住家附近还有五号州际公路经过，公路上传来的噪音不可避免地会影响监听的效果。这些理由似乎为FBI对麦大志长达一年半的监听却一无所获挽回了某种“面子”。

　　法官估计，麦大志的案件需要4到6个星期才可能最后判决。目前，除了麦大志妻子赵丽华与弟媳李福衡获准交保外，麦大志本人、其弟麦大泓与麦大泓之子麦友均在押。据信，如果罪名成立，麦大志可能被判处最多50年的徒刑。☆

美国当局怀有偏见 人同行人人自危

　　3月29日下午，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在例行记者会上，否认了中国涉入被指窃取美国海军机密的麦大志案件，并表示，“我们已多次讲过，所谓中国窃取美国军事机密的说法纯属无中生有和别有用心”。

　　事实上，一段时间以来，有关“中国间谍潮”的言论在美国可谓喧嚣一时。经常发表强硬反华言论的《华盛顿时报》军事记者比尔·格茨就曾宣称，中国“针对美国发动的间谍战”，其结果已让中国“大获全胜”，而美国则“彻底完败”。

　　虽然美国的“间谍案”频发，但此前的一系列“中国间谍案”均以失败而告终。FBI还曾因对两起案件处理不当而备受指责。有舆论分析说，美国近期炒作的间谍案当中，涉及“中国间谍”的占了较大比例，这可能与眼下的“中国热”有关，和中国有关的消息比较容易刊发。

　　一些有识之士指出，美国司法当局对华人的偏见是“间谍案”频发的深层次原因之一。在美国的不少华人学者认为，在美国有关当局眼里，似乎只要是在高科技行业工作或者能够接触到敏感技术的华人，就有充当间谍的嫌疑。麦大志的遭遇令和他工作性质类似的华人感到人人自危，担心自己或许已经成为当局的调查对象。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华裔工程师表示，麦大志案件不过是美国右翼鹰派“妖魔化中国”又一个“杰作”而已。他担忧地说，谁知道我们是否会成为下一个“麦大志”？☆

弟弟一家受牵连

　　美国警方对麦大志的调查始于2004年初，当时美国联邦特工就已开始对这位工程师及其家庭进行监控。

　　2005年10月麦大志涉嫌泄露潜艇情报受到指控，家中的4名成员也受到案件牵连。在他被捕前，美国FBI特工在洛杉矶机场逮捕了正准备登机飞往香港的麦大志的弟弟麦大泓及麦大泓的妻子李福衡。根据美国司法部的文件，特工人员在他们的随身行李中发现了一张据说是复制于麦大志的光盘，其中存有美国潜艇的机密技术资料。联邦调查局随后逮捕了麦大志，并查抄了麦大志的住宅，声称发现了另一些关于美国海军驱逐舰推进器的绝密技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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